2014年2月10日 星期一

缺席 ——致B

以為能成為一個見證者,從你們高一的期末成果發表會,到之後的每次表演,能到場就到場。我拿著相機,一直拿著,記錄你們享受著表演與相聚,而我享受著你們的感動。
上一次表演是成為大學生後難得會合的四重奏,我也在旁邊,有更甚於以往的感動滿溢於胸。而這一次,失眠與消極使得我日夜顛倒,缺席。
想著,到場也沒什麼人能陪我吧。畢竟你們都會在臺上吧。同於以往,我還是一個人,在必要時才和同伴稱作社團的,一個人。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學弟妹要顧。那我呢,我只能看著你們發光吧。
但是,你向他問,我怎麼沒來?
從高中到現在,雖然是友社,跟你說過的話很少,只知道你熱愛棒球,上大學後在臺大校園內見過幾次。原本以為你只是個熱愛棒球的無聊男孩,但後來你推翻我的判定。你是建口好朋友啊,對的,你也是,而且是很重要的建口好朋友,不可或缺。
而這次我缺席了。我知道該在九點多還醒著的時候早點去,我不該躺下,我該見你們一面,一起講些沒營養的話一起大笑,晚上回家再長長地補個好眠,即使那些高二時起的病症可能再度復發。沒捕捉到你手次上臺指揮的姿態,我以後該怎麼笑你,怎麼和大家一起笑你指揮的動作很難看,即使它或許不難看。
我的消極是因為我不知道我究竟屬於哪裡,能回到哪裡。我消極到忘記你們其實都會在臺下坐著一起聽,若是去了就能坐你們旁邊,還能一起去吃飯,與你們之中從各地聚集回來的人難得相聚。我忘記,忘記自己在哪裡,才知道混亂不是一個地方,不能夠讓人屬於。
這些日子,以為自己有向前邁進,看見你們的光芒之後,一回頭,卻看見自己的懦弱與蹣跚。
知道嗎,當我得知你詢問我的去向時,我哭了。
將自我反鎖於漆黑的殼,開了燈才知道是玻璃,抬頭才看見有人正從外試圖伸手,卻摸到一陣空虛。從昨天——也就是你們寒訓成果發表會——開始,氣溫降至十度且雨,我即使穿得再厚卻還是手腳冰冷,幾乎無知覺的雙手寫著,大腦快速運轉和著滾燙的淚水,顫抖著不知是體虛還是無法克制的對不起。
我想起去年十二月你曾經被球砸傷而戴著口罩的臉,從眼睛看來依然笑著,對未來將朝著你飛去的球告白:「那時候,我將會牢牢地把你掌握在手中抓住不放的……」
原來,若一切的努力換來對一切的懷疑,當初又何必拿生命為賭注地走過。這其中必定有錯,像是傷害,像是離開,或是過多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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